半个时辰后,河谷营地的演武场上,旌旗无风自扬,杀气冲天!
一百五十名精锐中的精锐,已经集结完毕。
最前方的,是五十名如同钢铁魔神般的玄甲军。
她们静静地站成五排,气势如虹。
阳光照射在她们刚刚完工的全身板甲上,反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森然寒光。
每一片甲叶都经过精心打磨,关节处的连接灵活而又紧密,将她们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,刀枪不入,水泼不进。
她们手中,统一拄着七尺长的陌刀,雪亮的刀锋在冬日的寒风中,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。
她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但那股由钢铁和纪律凝聚而成的压迫感,却比任何呐喊都要震撼人心!
在她们身后,是一百名身穿皮甲,背负钢弩的娘子军弩手,她们同样队列整齐,眼神锐利如鹰,腰间的箭囊里,插满了泛着幽蓝光芒的钢制破甲箭。
队伍的最后,是老张头和他手下推着的两台造型狰狞的“神龙吐息”,那由钢铁打造的巨大罐体和长长的喷管,充满了暴力美学,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。
李子渊一身黑色劲装,腰悬环首刀,缓缓走到了队前。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在了他的身上,狂热、崇拜、绝对的信服!
他没有战前动员,没有慷慨陈词,只是用平静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,下达了两个字的命令。
“出发!”
“吼!”
五十名玄甲军同时将手中的陌刀在地上重重一顿,那整齐划一,如同惊雷炸响般的金铁交鸣之声,让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!
随着李子渊拨转马头,这支代表着这个时代由他亲手打造的最顶尖武力的钢铁洪流,迈着沉重而又坚定的步伐,第一次面向世人。
……
岭南县城,北门。
此刻,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人间炼狱。
护城河早已被无数哭喊着的百姓用血肉和泥土填平了大半,城墙之下,密密麻麻的,全是衣衫褴褛,面带恐惧的炮灰。他
们被后方手持刀枪的弥勒教徒驱赶着,如同驱赶的牛羊,扛着简陋的云梯,麻木地冲向城墙。
城墙上,温姓县丞双目赤红,身上的官袍早已被血污和硝烟染得看不出原色。
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卷了刃的佩刀,声嘶力竭地怒吼着。
“顶住!都给我顶住!弓箭手不许放箭,用滚木,用擂石!砸那些穿黄衣服的妖人!”
然而,妖人实在是太狡猾了,他们就混在百姓中间,推着,搡着,让那些无辜的百姓成为他们最好的人肉盾牌。
滚木擂石砸下来,往往是砸死一大片的百姓,才能侥幸砸中一两个妖人。
城上为数不多的守军和乡勇们,个个都杀红了眼,却又束手束脚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憋屈和悲愤。
他们中的许多人,甚至能在那冲锋的人潮中,看到自己被掳走的乡亲,邻里,甚至是父母妻儿。
这种心理上的折磨,远比肉体上的疲惫更让人崩溃。
“温大人,顶不住了!东边的墙头快被他们爬上来了!”
一个浑身是血的乡勇头目连滚带爬地跑来。
“那就用命去填!”
温县丞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大声嘶吼道。